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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鄂西屋脊"的"雪莲花" 30年呵护高山公路无怨无悔——"好工人"张祚琼
2015-03-23 来源:中国文明网
    湖北省恩施州巴东县绿葱坡,山高地险,峡谷深锁,最高海拔1800余米,素称“鄂西屋脊”,这是巴东的雪域高原。这里全年约有三分之二时间疾雨横飞,有半年时间云遮雾罩、霜覆雪盖,有三个月时间冰封大地,当地群众概括为“半年不见天(雾大),半年不见地(雪多)”。

   这里,有一朵美丽、坚毅的“雪莲花”,傲立风雪、暗香浮动30年。30年,“丑小鸭”般的泥巴路已经蜕变成“白天鹅”式的水泥路;足够长的30年,让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磨砺成一个脸有岁月刀痕、双手“网裂”、四肢不再纤细的“女汉子”。

   她,就是巴东县公路局绿葱坡公路管理站道路养护女工张祚琼。

   1.“冰雪之舞”每天都上演 :“网裂”就是我的商标

   早上4点钟,黎明还没有到来,厚厚的冰雪和尖刀一般的寒风,足以让行者迈不出脚步。

   冰雪围困的公路上,有一个女人的剪影:左手端着盛满防滑料的簸箕,双腿交叉微屈并小心翼翼地后退,随着腰肢灵活而有力地摆动,右手将防滑剂按照一定线条撒出、流畅的扑向公路。天渐渐明了,剪影成为一个实在的、头发眉毛结冰的女人,洁白的冰雪上留下一条规整的“之”字形线条。这个女人就是张祚琼。张祚琼不会舞蹈,也从来没用时间和精力学习舞蹈,而她这段标志性的“冰雪之舞”,在冰雪天气里,每天在这里上演、定格。

   绿葱坡的雪冰天气来得早,走得晚。从头年10月到第二年3、4月,张祚琼每天都要撒防滑料。为了不影响车辆通行,她必须在上午7点钟之前完成她的3公里工作任务。
   

   从头年十月到第二年的三四月间,这里冰雪多,张祚琼每天都要撒防滑料,如何在雪路上既不滑倒又撒好防滑料就成了技术活儿。图片来源:中国文明网湖北站

   对于高山道路养护工来说,除了自己的“自留地”外,道路除冰除雪是大家共同的任务。在没有配置除冰、除雪机之前,除冰靠铁镐一镐一镐的铲除,除雪靠自制的“人”字形除雪木,养护工们拉着除雪板,纤夫一般小心翼翼地艰难前行,厚厚的积雪慢腾腾的分向道路两边,不时有工人摔倒和疼痛的叫声,但没有人下“火线”。张祚琼是这支队伍中的重要力量,多年的打磨,已经炼就了她粗壮的胳膊和大腿。

   “无论你怎么小心,无论你经验怎么足,在冰雪地上不摔跤是不可能的。”张祚琼说,“膝盖紫了、肿了,但仍然咬着牙,为的就是让车辆尽快通行,让乘客少挨冻!”

   她的脸,双耳,双手,留下每年冬天、周而复始的冻裂的印痕。工友们诙谐地说:“张姐,你现在的脸和手上按公路养护病害的专业术语讲,就是叫‘网裂’,农村叫做‘老黄瓜’。”张祚琼笑笑说:“这就是我的商标!”

   无论是雨天还是雪天,她的身影都定格在公路上,她就是里程碑,就是方向标。她被司乘人员和行人誉为“马路天使”,被领导和同事称为“公路卫士”。

   就这样,她在平凡的岗位上彰显着她的人生价值,用自己坚实的步履,丈量着人生里程。

   这是一条充满生机的通道,也是“潜伏”意想不到危险的“雷区”。

   春天终于盼来,但这个季节对于张祚琼来说并不是温情款款。绿葱坡的冰雪大量融化,山水顺公路而下,经常使公路严重受损。每到这时,她吃不香、睡不着,心里时刻牵挂着每处易损路段。清理零星坍方、清理排水沟、疏通涵洞,她采备沙石料、填补坑槽、整治防滑路段……她平均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。2000年的一个早上,狂风肆虐,大雪纷飞。7点钟,她上路了。寒风呼啸,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像刀割一般。大地白茫茫一片,分不清哪里是路、哪里是沟。她带着铁锄和刮雪板,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,忽然脚下一闪,一下子踏空跌倒在边沟里,痛得她眼泪直冒。她咬紧牙关,继续走向冰天雪地的工作岗位。当她把管养路段上的冰雪处理完时,已是中午时分,4个多小时!冰凉的铁铲被她攒得暖暖的,头发被汗水打湿又结成根根冰丝,酷似“白发魔女”。她感觉到饥饿袭来,但午餐馒头已成冰坨。

   养护工在工作中除了付出巨大的体能之外,也常常是险象环生。一个冬天的下午,张祚琼正在209国道一弯道处撒防滑灰。突然,一辆面的车失控侧翻,强大的惯性带着客车在冰面上飞奔,向张祚琼撞来。发现险情后张祚琼快速向山坡上跑去,山坡很陡,跑不上去,张祚琼使劲全身力气抓住树枝尽量往上一些。几秒钟后,“嘭”的一声响,面的车重重撞在公路的坡坎上。顾不上“整理”惊恐,张祚琼又投入到施救的行列。张祚琼告诉说,这样的事情,她经历的并不止一两次。

   2.家成了“夫妻客栈”:丈夫从来没埋怨过我

   张祚琼的家就在209国道旁,在她的家里常备着医用纱布、酒精、棉球、碘伏等常用救治伤员的物品。张祚琼解释说,山区的路况复杂,难免会出现交通事故或者车辆抛锚,他们家住在国道边,希望可以力所能及地为司机和乘客提供帮助。

   2012年7月,荆州一辆载电器的大货车在209国道巴东县连三坡路段翻覆。张祚琼和丈夫田恒彪听说后,迅速赶往施救,赶到现场后,看到3名司乘人员只受了皮外伤,随即把他们接到家里,由丈夫为他们清洁伤口,张祚琼为他们做了可口的饭菜。直到当天深夜,吊车将出事货车扶正,司乘人员出发以后,张祚琼和丈夫才回家休息。临行前,货车司机一定要给饭钱和工时费,张祚琼婉言拒绝了。她说,哪个不出门呢?哪个出门不遇到难事呢?

   2012年3月,一辆河南籍大货车,满载货物行至绿葱坡时,突然遭遇倾盆大雨。突然,货车出了故障失去控制,快速向车后滑行。车重、坡陡、路滑,汽车下滑速度越来越快,眼看一场车毁人亡的恶性交通事故就要发生,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正在一旁清理边沟的张祚琼见状,立即搬起一块大石头,箭一般扑向迎面而来的大货车,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死死地塞向车的后轮。货车“咯吱”一声,原地跳了两下便停住了,而张祚琼却摔倒在地。
   

   夫妻一起回忆往事,无限温馨涌上心头。图片来源:中国文明网湖北站

   清理路障是张祚琼的重要工作内容,但服务乘客却是她自加的内容。2012年冬天的一个晚上,大约凌晨2点多钟,大雪压断路旁的行道树,阻止了车辆的通行。获得消息后,张祚琼迅即起床赶往现场,并“安排”丈夫生火炉、烧开水,接乘客在家里取暖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,路障终于排除。而在家里,田恒彪丝毫也没闲着,忙前忙后给乘客服务。

   田恒彪介绍,每年遇到类似的事六、七次,无论什么情况,他们都是免费服务的。对于这额外提供的“乘客服务”,张祚琼却觉得是分内之事。她说:“山区路况复杂,难免出现交通事故,我们家就在路边,为司机和乘客提供帮助也是应该的,就当我们开的是“夫妻客栈”吧。”

   张祚琼告诉说,丈夫是她养路时“捡”回来的。田恒彪是跑运输的,也经常给道班做工,对道路养护工的工作有深刻的理解和体会。看到一个小女子干着男人都不愿意干的活,田恒彪顿生怜悯之情,在寒来暑往对张祚琼的帮助中,他们收获了共同的爱情。“这么多年,丈夫除了帮助我,从来没埋怨过我。”丈夫是张祚琼的依靠。

   3.家里的“公主”:公路也是自己的脸面

   “张祚琼不仅家里收拾得干净整齐,亮亮堂堂的,公路也清扫得可以在上面摊饭。”熟悉张祚琼的人都这么说。

   张祚琼说,自己把公路当做家一样对待,公路也是自己的脸面。家里打理得再好,公路上脏兮兮的,就好像自己的脸没有洗干净,觉得特别没有面子。

   张祚琼出生、成长在巴东县城,家中四姊妹排行老幺,是家里的“公主”。1985年,16岁那年,在人生弥漫憧憬的花季,从恩施交通学校毕业的她,分配到原茶店子道班工作。面对简陋的道班房,尘土飞扬的公路,面对自己纤细的双手,她的梦想一下飞到了遥远的天际,她伤心地哭了一夜。

   向父亲求助!父亲是原巴东县公路段的中层干部,给领导求个情换个工作环境!五次三番地求父亲没有一丝回音。张祚琼“赌气”了,她默默地将花裙子压到箱底,她不再幻想逛大街、看电影,她决心在乡野、在公路上绽放青春和梦想!

   道班领导为了照顾她,让她做炊事员。可这个活并不轻松,每天得到4公里外的地方担水。因为力气小,往往挑水在路途中被树枝一挂或者路旁岩石一撞,水桶便掀翻。委屈,全身的疼痛!但她却不得不再次返回担水。

   2年后,当她毫不费力地将水挑回道班时,班长安排她正式养护公路,成为一名真正的养护工人。“养护碎石路,看起来是力气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但光凭力气是养护不好的。”张祚琼说,“砂子、泥土的比例,铺撒的均匀程度都是必须掌握的技巧,否则,车辆一过,砂石全飞,心血化为乌有!”

   没有力气,端半撮箕;没有经验,向同事学习,向书本学习。“这种学习是很‘痛苦’的,你得在现场操作。”
   

   劳累的工作后,痛快的喝口水。图片来源:中国文明网湖北站

   手脚起泡了,长茧了,粗壮了,脸黑了。曾经娇小可爱的面容“面目全非”,张祚琼隐隐伤感,但看到道路愈发平整,听到乘客的赞美,张祚琼觉得很值,觉得有成就感。

   时间过得很快,张祚琼不仅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养护工,也成为一名经得住艰辛的妈妈。孩子在工地上吃奶,在工地上经历严寒和酷暑。斗转星移,孩子成长得很懂事,放学后经常帮妈妈扫路、除草、运土。张祚琼说,孩子是她骄傲的“作品”。

   4.绿葱坡上30个春秋 :常常“不把自己当回事”

   张祚琼是恩施州公路系统"十佳养护标兵"之一,是这个行业的标杆,在公路和自己之间,张祚琼常常“不把自己当回事”。在她思想的天平上,事业砝码远比个人砝码的份量重得多。

   “只要干一天养路工,就要保一天畅通”,这是张祚琼经常说的一句话。2009年夏天的一天,持续大暴雨,一清早,她冒雨上路巡查时发现一个涵洞被洪水冲来的渣石堵塞,水浸过了公路,她冒着危险从涵洞的出水口钻进去清淤,当淤塞的渣石快要清除掉时,涵洞的洪水连同泥石向她迎面冲来,致使她腰部受伤。同事把她送到医院后,她让医生开了点外伤药后,第二天又上路抢修水毁路段。
   

   张祚琼(左一)和同事们不放过任何被损坏公路的“蛛丝马迹”。图片来源:湖北巴东党建网

   由于常年超负荷劳作,使她患上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。2011年5月,经医生检查诊断后,要求她做三个疗程的理疗。不说三个疗程,就是三天她也离不开她钟爱的路!7月上旬的一天中午,正值烈日当头,腰椎痛得直不起身来,她像往常一样,从兜里掏出两粒去痛片服下,一瘸一拐地来到管养路段,强行支撑着身子养路,实在痛得忍不住了,她就背靠到行道树上,手握锄把紧撑下颌,期待疼痛减弱,继续把活干完。这时,被正在路上巡查的站长发现,劝她休息几天。不一会儿,她的丈夫随后赶来,心疼地说:“祚琼,你不要命了,养路的事,我请几个工来帮忙做。”张祚琼说:“不,我不能一天离开路,雇工可以,但我要在一旁指导他们,不能当甩手掌柜。”丈夫知道拗不过她,不得不依了她。

   2013年4月体检时,张祚琼被查出患有乳腺瘤。4月14日去武汉同济医院做手术,16日出院回家,往返仅3天时间。当看到自己养护的路段上有泥土、石子、垃圾时,张祚琼耐不住了。17日,也就是她出院的第4天,她不顾丈夫田恒彪的劝告,执意上路清扫,致使伤口出血后才不得不停下工作。丈夫十分心疼,本想责怪她几句,可看到她痛苦的样子,只能把话咽到肚里去。张祚琼的同事告诉记者,张祚琼平常从来不为私事请假的。

   清扫、巡逻、清障、保洁、除草、清水沟、疏涵洞、抢水毁,是张祚琼一年四季重复的动作,在30个春秋的重复中,她把青春、生命连同忠诚与公路紧紧联系在一起,用心血铺筑坦途,用汗水甚至生命护卫国脉。30年来,她用一腔赤诚丈量出5.6万公里。在经年累积中,中国好人、全国最美养路工、“全省公路系统先进个人”、恩施州“十佳养护标兵”、恩施州“劳动模范”等荣誉,垫起了她人生的高度!


   编辑点评

   俗话说,“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”。就如养路女工张大姐,她把自己所负责维修保养的公路看成家一样“呵护”,这是一种多么崇高的敬业精神。在高寒山区,不惧危险与苦难,这位柔弱的女子,每天都像男人一样在“战斗”。许多荣誉的背后,是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实干与打拼。“实干兴邦”,正是有了千千万万爱岗敬业的“张祚琼”,才会有国家日新月异的明天。让我们向这个“女汉子”致敬。愿好人一生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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